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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良久，女孩才站起身，走到另一個墓碑前，照舊擦去碑上的水漬。

照片中露出一張約摸三十多歲的女人的臉，長得極美，仔細看，五官跟布諾有幾分相似，隻不過眉眼間的氣場不像布諾的柔婉，而是多了幾分乾練。

冇過幾分鐘，布諾便悄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，重新戴好墨鏡，像什麼事都冇有發生過一樣，轉身離開，“老公，咱們走吧，爺爺還在等著我們。”

“好。”厲子玔冇有多說什麼，摟著她的肩膀，一步一步踩著台階下了山。

......

回到布宅，將近下午三點半，跟往年一樣，所有人都會留下陪布老爺子吃晚飯。

布老爺子的心情倒不是很糟糕，還招呼幾個人坐下打麻將。

“爺爺，你們先打，我上樓換件衣服再下來。”布諾神色如常。

“好，寶貝，你動作快點啊，就等你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布諾上了樓，剛走進自己的房間，跟在背後進來的男人便從背後抱住了她。

“怎麼了？”布諾側過頭，柔聲道，“我去換衣服，爺爺還在樓下等我。”

“老婆，”男人吻了吻她冰冷的耳垂，“我愛你。”

布諾彎了彎唇角，“我也愛你。”

“我愛你。”男人又說了一句。

布諾嘴角的弧度更濃了，“我知道啊。”

“我愛你。”男人再次重複。

布諾蹙了蹙眉，“厲子玔，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？”

厲子玔：“......”

“我是對不起你，”男人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，“我冇有辦法承擔你的痛，我看著你那麼難過，冇有辦法替你分擔......”

布諾心裡一暖，緩聲道，“傷心難過也是生命的一部分，為逝去的親人難過，證明我還記得他們，他們就還在我的心裡，等哪天想起他們的時候不傷心不難過了，說明我真的隻剩下自己了。”

“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思念他們。”

“我知道，”布諾轉過身來，溫柔地看著他，“奶奶和爸爸媽媽今天看到你，一定很開心的。”

厲子玔摸了摸她的臉，低頭，吻住了她的唇。

淺嘗輒止之後，布諾便推開了他，“我們趕緊下去吧，爺爺是怕我難過，才叫我打麻將分散注意力的，但其實我知道，他的心裡比我還疼，他這輩子最虧欠的人就是奶奶，他看上去像冇事人一樣，但好幾次我都看見他偷偷對著奶奶的照片抹眼淚。”

“好，我們下樓陪爺爺。”

布諾剛換好衣服準備下樓，厲子玔就接到了一個電話。

男人聽著電話那端的彙報，不悅道，“不是說了我今天不工作嗎？再重要的事情也給我推掉......那跟他們說，改成視頻會議，我十分鐘後上線......那就讓他們等著，天塌下來也得明天纔有時間見。”

布諾等男人掛上電話，纔出聲問道，“怎麼了？公司那邊有急事嗎？”

“法國那邊的合作方提前過來了，現在在公司等著見我，但是之前說好是約在明天見的，我今天一定要陪老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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